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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面試|代管東京Airbnb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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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是一個下著濛濛細雨的傍晚,我依約來到國父紀念館附近的高級火鍋店,店的裝潢是極簡工業風,清水模灰與淺木色餐桌椅是唯一的兩種顏色,是我很喜歡的風格。收起雨傘,深呼吸一下,準備推門進去的一剎那——門猛然先被拉開了。 「妳在幹嘛啊?快進來。」戴著黑色膠框眼鏡的P先生笑著說。 原來他早就到了,看到我在門口發愣,熱情招呼我進去。 「要吃什麼?妳盡量點。」 我緊張地笑笑點頭,有點拘謹的坐進位子。 我跟P先生是透過朋友介紹認識的,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家叫做 Toasteria 的地中海餐館,食物美味氣氛很好,我還記得當時面試的緊張感。好死不死我那天重感冒,我帶著極度黑死老菸嗓去見P先生,但我們聊得很愉快,原來他在曼谷跟東京都有經營民宿,但不只是民宿,也結合自產自銷的餐具、芳香產品,他說搞這麼多,最終是希望以品牌姿態自創一個媒體平台,平台上提供我們的客人深度旅遊情報,要走質感路線。當時我對這個機會表示非常有興趣,P先生說會再與我討論要安排我在曼谷,或是東京,畢竟我是英日文通,理想是把我放在東京才對,不過東京的民宿至少要第四季才會完工正式營運。而當時我們見面時,好像還是微熱的夏季末。 這次距離上次面談已有兩個月之久,老實說有點生疏,不知道要聊什麼。但P先生就是個不說廢話,也不說場面客氣話的人,餐點上了之後,直接切入主題談薪水。他開了一個數字給我,說就這數字另外付一年台北東京來回機票,住的地方要自己負擔租金,但是會協助我找,然後希望我能越快去越好。 「好,那請問初期我要準備多少才夠?」講得好像多少我都準備得出來也有。 「帶個10萬台幣應該夠了吧。」 10萬台幣,對當時的我來說其實是很大一筆錢。 而且後來真正去了之後,才發現生活成本根本不只10萬台幣。 但當時的我太想離開現況,完全沒有衡量行情、福利、生活成本, 完全沒有討價還價就答應了他開的條件。 就這樣,一頓飯敲定了東京的工作。 當時的我沒有任何成就,所以沒有任何好失去, 除了親愛的家人,沒人在等我, 我就這樣帶著心臟快爆炸的興奮感, 頭也不回出發了。

#1 擇你所愛,愛你所擇|代管東京Airbnb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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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成為心目中理想的大人  這些年,我們到底都學了什麼? 「夜晚捨不得睡,早晨爬不起來」 這 是太多台灣上班族的真實寫照,我亦不例外。 通常在社會打滾多年之後大家都會日趨保守,或因為感情、工作使得生活型態漸漸固定,不會有太大幅度的改變。我呢?則沒有在這麼多年以後學乖,依然衝動行事,就算已不是「初生之犢」卻依舊不畏虎,一如我媽媽口中喊的「薑大膽」。 記得剛出社會時在媒體業擔任高階主管秘書時,常常許多人認為我個性活潑、外表親和力故游說我轉任業務,而我當時的老闆則常常潑我冷水:「妳不適合當業務」,而我則認為他憑什麼在別人都還沒試之前就妄加評斷?直到多年後才發現他是對的,只有始終在浪費時間想證明自己跟別人一樣可以賺大錢,然而始終沒有拿出決心過。 後來我一直想努力了解自己,才發現我有的不是野心,而是冒險之心。還有對金錢的慾望及需求還不夠大到足以「推磨」,犧牲自己對生活其他的執著。 「關於說再見,我已經練習得很好」 老實說,談日本工作那天我真是什麼都沒想,對方開多少價錢我也沒有太大概念或是盤算。對當時的我來說,滿心就想逃離眼前的生活型態,只要能讓我改變這一切,做什麼都好!這樣大幅度的生活改變對什麼都沒有的我來說本來就沒什麼好失去的。 太想要自由,太不喜歡被關在辦公室裡暗無天日,每天只能等放飯的日子,所以對當時的我來說,這個能逃離現況的工作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終於能光明正大告別三十年來的生活型態。當時的日文能力並不優秀到足以勝任日商辦公室工作,卻又不想從事門檻較低的服務業,所以即使很多可以到日本工作的機會,我也還是沒有去嘗試。 透過朋友介紹,我的東京工作就在一頓飯後忽然拍板定案。記得當時自己以百米奔跑的速度興奮地衝回家列必需品清單並盤點經費,彷彿片刻不想停留在這個城市。而除了幾位好友及同事之外,幾乎沒有太多人知道我要到東京工作,一方面也是我必須省下經費,減少飯局開銷,把每一分錢都留給租房子、買傢俱、生活費以及台灣預備金費用。 與其說是求職成功,不如說比較像「幫朋友經營事業」還比較適合形容這份在東京代管Airbnb的工作。還記得當時才11月,要代管的房間單位數才只有1~2間,公司尚不存在、工作內容、薪水升遷福利未知,一份薪水房租另付,當然沒有什麼勞健保,更沒有合約的存在。 做這個決定確實非常魯莽,瞻前不顧後。不像一般人一樣會把適

人們寧願被電擊也不願獨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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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想吸引每個人,我們就無法吸引到任何人,因為我們混淆了自己的訊息」這是我今天讀到的一段話。如果你想要成功,群體極端化(polarization)能為你帶來力量,所以當我把自己社會化,學會什麼叫做「得體」之後,我卻深深想念起以前笨拙真誠又愛笑的自己,那個獨一無二的自己。 「社會化」 幾年前,我因為笨拙而感覺吃虧。我夢想自己能夠社會化。 幾年後,我成功將自己社會化並緊緊跟上別人的腳步,這時的我端起鏡子,卻開始不敢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一雙學會現實的眼。這時才發現,外表的改變多麼容易,妝髮、服裝可以改變,甚至外貌都可以改變。唯有眼神,卻怎麼也藏不住,怎麼也回不去,無論你如何掩飾,它都是一雙透露著關於你靈魂秘密的小窗戶。 人們總喜歡對方有反應,當你沒有反應時,他們會感到很沒有意思。另外,人們特別喜歡你反抗,因為當你反抗時,他們就會越激烈嘲笑你。於是我學會了當我收到越多的攻擊,最好的方法是故意加入對方一起嘲笑自己。但並不是每一次都能夠做到,有時我發自內心走心我會選擇不做反應,刻意隱藏受傷生氣難過等任何負面情緒讓這件事過去,因為不想在眾人面前真情流露,總覺得真情流露是一種太過笨拙的表現,或者說我害怕被別人看穿我的情緒,可偏偏很多跟我熟識的人都說我很簡單,他們一眼就看得出來我不高興了。 「坦率」 經歷過海外生活,確實讓我改變許多。 過去我習慣掩飾、逞強,但那一年我的生活處處充滿挑戰,可不是掩飾和逞強就有辦法應付的來,更無法用這個方法解決問題。然而, 這整個過程卻讓 我徹底學會了一項技能,叫做「坦率」。 這份海外工作機動性很高,而所謂「機動性」,就是老闆希望身為他東京公司唯一員工的我,一個人也可以應付所有大小事。再說所謂「大小事」,大至房務清潔品質監管,小至如果清潔公司捅簍子沒安排好打掃,我就得化身灰姑娘飛也似地掃完兩房一廳,再把來不及烘乾的床品全扔進大袋先藏一邊,拍拍灰塵優雅迎上接應遠道而來的一大家子中東客人,若是客人太早抵達以致打掃來不及完成,還得費心說服客人先去吃頓飯好爭取多點時間完成打掃,安頓好客人後,再拖著跟屍體一樣重的未乾床品,從表參道搭地鐵到六本木的投幣式自助洗衣店大烘特烘。 如果你問我當時最不可或缺的生活需求店是什麼,我絕對跟你說是「自助洗衣店」,只要附近唯一最近的那家沒